请你提供具体的相关内容呀,没有具体的“这里”的描述,我没法准确判断马斯克是否能讲好故事呢。比如这里是一个特定的场合、活动、会议还是其他情境等,缺乏这些关键信息,我无法进行有效的分析和描述哦。
北京时间本月18日中午,马斯克在X平台直播发布旗下xAI公司研发的最新聊天机器人Grok 3。据马斯克透露,特斯拉用户很快能在驾驶过程中使用Grok 3。
随着Deepseek等AI大模型“上车”,AI将在今后数年成为智能汽车的主线任务。如果说过去数年,特斯拉引领了全球电动化风潮,那么当下,谁能占领AI高地,便可主车圈沉浮。
在美国加州圣布鲁诺一处停车场拍摄的特斯拉汽车。新华社发(李建国 摄)
在刚刚过去的2024年,特斯拉的困境显而易见:其全球销量出现同比下跌,这是十年内首次。而在中国市场,今年节后开工第一天,特斯拉中国就献上降价“大礼包”。这条曾经搅动中国汽车市场的“鲶鱼”,正在面临激烈的市场竞争。
全球投行咨询公司Evercore ISI的分析师Chris McNally直言,特斯拉目前的估值已严重透支了市场对其AI业务的预期。
市场研究公司DataTrek Research联合创始人Nicholas Colas分析认为,特斯拉超过90%的市值建立在对未来发展的预期上,而这种预期的兑现,充满未知。
作为一家上市公司,面对瞬息万变的电动汽车市场,无论是在中国,还是面向全球,特斯拉都需要用新的姿态,讲好AI新故事。
Grok 3的出现,让人不禁想起特斯拉的押宝级AI产品——FSD(即完全自动驾驶,Full Self Driving)。多年来,马斯克屡屡许下各类FSD即将实现的承诺,却又一次次失约。FSD试用监管版已经在美国推出,渗透率数字至今仍不透明。
去年5月,马斯克极限44小时访华,被业界推测是为FSD入华而来。同年,特斯拉全球部署路线图显示,2025年一季度将在中国和欧洲推出FSD功能。结合特斯拉在中国的种种举动——建立数据中心、参与检测汽车数据处理4项安全要求,FSD似乎离中国越来越近了。但不久前,又有外媒指出,特斯拉FSD将延迟进入中国市场。
更现实的问题是,特斯拉的AI故事,真的能够在中国市场讲好吗?
文|贺明
编辑|戴丽丽 瞭望智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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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0万视频数据如何采集?
数据安全,是特斯拉首先要迈过的一道坎。
一般情况下,无人驾驶系统包括感知、规划和执行三个环节。在车辆行驶过程中,摄像头和雷达等传感器会不断收集周边环境信息,并配合预先载入的高精地图(也有厂商选择不需要高精地图,比如特斯拉),进行路线规划,并做出车辆动作决策。
各家厂商,给出的无人驾驶技术方案并不相同。
特斯拉FSD采用名为“神经网络路径规划”的无人驾驶方案,有别于此前所采用的基于规则的机器学习。两者之间的差别是:后者让机器直接学习行驶规则,比如“红灯停、绿灯行”“保持车道线正中行驶”等等。
而神经网络路径规划,是让机器模仿并无限贴近正常人类司机开车的行为。该项目负责人达瓦尔·史洛夫解释称,团队会采集和分析从特斯拉客户车辆上收集的大量视频画面,这些画面记录了真实人类司机的驾驶行为,然后标记人员会给这些视频进行评估打分,找出“Uber五星司机会采取的做法”,最后用于训练机器。
两套机器学习路径,哪一条更科学、更容易实现商业化,业界是有争议的。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,特斯拉的FSD方案需要大量训练数据支撑。
神经网络至少需要经过100万个视频片段的训练,才能达到较为良好状态,如果达到150万个视频片段更好。
特斯拉自动驾驶系统之所以得以快速迭代演化,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其庞大的车队,以及由此带来的大量训练数据。
2023年12月22日,在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内,工人在对出厂前的车辆进行检测。新华社记者 方喆 摄
截至2024年10月,特斯拉全球车主已经超过700万,其中中国车主超过170万。与欧美国家相比,中国的道路交通环境复杂、混行特点明显,中国司机更是有自己的驾驶习惯。想让特斯拉学会中国司机的驾驶技能,就需要大量中国车主的真实驾驶数据。
这170万,就是特斯拉FSD能否在中国顺利“跑起来”的数据底盘。
这时,特斯拉会碰到两个问题:
第一,车主是否愿意主动提供数据。
2024年4月,中国汽车工业协会、国家计算机网络应急技术处理协调中心发布《关于汽车数据处理4项安全要求检测情况的通报(第一批)》,特斯拉等6家企业的共计76款车型符合全部4项合规要求,包括车外人脸信息等匿名化处理、默认不收集座舱数据、座舱数据车内处理、处理个人信息显著告知四项合规要求。
上文中所提及的汽车数据处理4项安全要求,官方给出了详细的检测标准。
“默认不收集座舱数据要求”一项,标准包括:“除非驾驶人自主设定,汽车应默认设定为不收集座舱数据的状态”,以及“应提供便利的终止收集座舱数据的方式”。
“座舱数据车内处理要求”一项,标准包括:“除实现语音识别、远程查看车内情况、云存储功能以及依据相关规定向监管或执法机构传输数据的情形外,汽车不应向车外提供座舱数据。”
也就是说,如果特斯拉车主不主动进行设定,汽车是不允许收集座舱数据的。
那么,有多少中国车主愿意主动分享自己的驾驶行为数据?
再者,根据要求,座舱数据不能随意“出车”。那么即使有大批车主主动分享自己的数据,这些视频数据也需要统一交由特斯拉进行分析、标记、处理,才能完成机器学习的闭环,这又涉及数据存储、处理本地化问题(下文会涉及)。
第二,一旦涉及收集大量数据,特斯拉FSD上路和测绘行为有高度重叠性。
地图测绘涉及国土安全,关系重大。
很多自动驾驶厂商会采用高精地图提供辅助。特斯拉一直宣称自己不需要高精地图,仅靠摄像头和提供感知方案就可以实现FSD。
但是,不需要高精地图,并不等于没有制作高精地图这一动作。
我国自然资源部《关于促进智能网联汽车发展维护测绘地理信息安全的通知》对于智能网联汽车测绘活动给出的官方定义是:
智能网联汽车安装或集成了卫星导航定位接收模块、惯性测量单元、摄像头、激光雷达等传感器后,在运行、服务和道路测试过程中对车辆及周边道路设施空间坐标、影像、点云及其属性信息等测绘地理信息数据进行采集、存储、传输和处理的行为,属于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测绘法》规定的测绘活动,应当依照测绘法律法规政策进行规范和管理。
也就是说,只要车辆采集、存储、传输和处理车辆及周边道路设施地理信息数据,就相当于参与了测绘活动。
特斯拉的FSD需要百万的视频片段作为学习素材。这样大规模收集和分析相关数据,是否会被判定为地图测绘行为,是值得商讨的。
由于涉及国土安全,大部分欧美国家对于外资企业参与测绘是持高度警惕态度的。
根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测绘法》《外国的组织或者个人来华测绘管理暂行办法》《外商投资准入特别管理措施(负面清单)》等相关法律法规,外资企业在中国申请测绘资质是受到一定限制的。
在车主资源共享意愿不明,且国家对地理测绘监管严格的情况下,特斯拉FSD如何合理合规地采集、处理和分析海量数据,是一个难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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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性能GPU芯片从哪里来?
特斯拉要迈过的第二道坎,事关芯片。
根据中国的数据保护法律法规,即使特斯拉能够合法合规进行数据采集,那么这些数据也不能轻易出境,而是要在中国本土进行存储、处理和分析。
目前,特斯拉已经在中国建立数据中心,达成存储本地化要求。
图/特斯拉中国官方社交平台
同理,服务于特斯拉FSD的超算中心,也要在中国本土建设运营。
这就涉及较为棘手的芯片问题。
2024年9月15日在服贸会国家会议中心展区拍摄的特斯拉展台。新华社记者 李鑫 摄
目前美国的特斯拉超算中心主要涉及英伟达A100、H100、H200芯片,以及特斯拉自研的D1芯片。
美国得克萨斯州工厂的超算集群“Cortex”,用于训练FSD和人形机器人擎天柱(Optimus)的神经网络。去年8月4日,马斯克在参观“Cortex”的时候透露,这个集群拥有约10万颗英伟达H100和H200芯片。
上述两款芯片皆是高性能GPU(图形处理器)产品。
而GPU芯片,是目前美国极力进行出口管制的产品。
2023年10月,英伟达发布公告称,已收到美国政府题为“实施附加出口管制:某些先进计算项目;超级计算机和半导体最终用途;更新和更正”的通知,适用于“总处理性能为 4800 或更高”,并为数据中心设计或销售的产品,即 A100、A800、H100、H800 和 L40S 的出货。
图/英伟达公司官方公告
今年1月13日,美国政府宣布推出“人工智能扩散临时最终规则”(Interim Final Rule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Diffusion),将芯片出口对象划分了三个级别“朋友圈”,享有不同等级的AI配置权限。中国等22个国家和地区位于第三等级,将几乎完全被禁止从美国进口先进的AI处理器。
更重要的是,新规严格限制全球科技公司在非美国盟友国家建设大规模AI数据中心,即便在美国境外训练的模型,如使用美国GPU部件,也将面临长臂管辖。
虽然新规尚未正式生效,但美国政府的芯片出口管制走向纵深已成事实。即使特斯拉可以在中国本土建立超算中心,也要解决芯片供应问题。理论上,在华自产自用是最妥切的路径。
目前,特斯拉已经推出自研芯片D1。这也符合马斯克的一贯作风:要对产品——不管是汽车还是火箭——核心供应链实现绝对控制。
特斯拉一手打造的Dojo超级计算机系统,使用视频片段训练人工智能系统,是FSD的定制“训练场”。Dojo项目的核心,就是使用特斯拉自研D1芯片。
特斯拉在2021年的AI Day上展示了其D1芯片,由台积电制造,采用7纳米制造工艺,拥有500亿个晶体管,芯片面积为645mm²,峰值算力为362TFL。
只是目前,出于性能、量产等种种考虑,D1芯片对于英伟达的替代仍未完成。马斯克去年6月在X平台上曾言:特斯拉的目标是在接下来的大约18个月内实现“半特斯拉AI硬件,半英伟达/其他”。
这意味着,特斯拉超算系统对于英伟达芯片的依赖仍在继续。
马斯克本人对于自研芯片的态度也摇摆不定。
在2023年特斯拉第二季度的电话会议中,马斯克突然表示,自研芯片,毫无必要。他说:“如果英伟达能够给我们足够的GPU,也许我们就不需要Dojo,但他们无法满足我们的需求。”
可以预见的是,特斯拉FSD想要顺利入华,就要像特斯拉国产化路径一样,在中国构建起一个从芯片生产供应到超算中心落地的完整闭环。
3
只靠“眼睛”是否安全?
交通安全,是考验特斯拉的第三道坎。
“我看起来在以非常没有礼貌的方式驾驶。”2022年,CNBC曾采访过三位参与特斯拉FSD beta计划的车主,其中一位车主丹·埃尔德如是说。埃尔德表示,他在一段曲折道路上行驶时,特斯拉自动改变车道,差点切入另一名司机的车道,他只能赶紧手动结束系统控制。
特斯拉的上述自动变道行为,很像在模仿某些技术娴熟的“老司机”在抢行、欺负新手。这和特斯拉采用模仿人类的方式训练机器有极大相关性。这种训练方式能否“调教”出足够安全的驾驶模式,是存疑的。
关于FSD安全性的另一个疑虑,来自特斯拉所采用的纯视觉方案。上述另一位参与FSD测试的车主就表示,该功能在雪地或者恶劣天气下无法正常工作。这也是特斯拉FSD最为人诟病的一点。
在高阶自动驾驶赛道,车企为解决安全性问题,一般采取融合感知方案,配置多种不同特性的传感器、取长补短,使车辆在任何场景下,特别是极端场景下,也能“看清”路面、做出准确判断。
以下是各类传感器的基本特点:
摄像头最贴近人眼功能,也是自动驾驶最主流的传感设备,但受环境影响大,强光和雨雪天气下识别物体能力会显著下降;
激光雷达提供高精度距离测量和三维空间信息,不受光照条件影响,但对物体的识别能力有限,需要和其他传感器配合;
毫米波雷达可以探知较远距离,对于远距离目标探测有绝对优势,抗干扰力强,但对于物体识别分辨率较低;
超声波雷达适合短距离物体测量和障碍物检测,成本很低,主要用于停车辅助,但探测范围有限,目标识别分辨率相对较低。
可见,单一感知设备再完备,也自带缺陷。
为保证安全性,自动驾驶的技术冗余也会拓展到交通基础设施层面,比如中国很多地区都在探索的车联网(V2X)场景,通过车与车之间、车与基础设施之间的直接通信,获取实时路况信息,提高驾驶安全性。
这里涉及一个基本共识:所有的技术冗余,都是为了保证无人驾驶比有人驾驶安全。
换言之,无人驾驶车辆除了能够达到人类的驾驶水平,还应突破人眼视觉盲区,处理好长尾场景。这些长尾场景发生概率低、难以提前预知,包括交通信号灯故障的路口、突然出现的醉驾车辆等等。
特斯拉显然没有那么重视冗余。
一些行业专家因此表示,特斯拉FSD采用的“纯视觉方案”,可能会在能见度较低的条件下引发问题,因为这些车辆没有配备一套备用传感器。
2016年美国的一起事故发生时,特斯拉车辆正在使用自动驾驶模式(AP),特斯拉公司事后发表声明称,“在明亮的天色映衬下”自动驾驶系统没有识别出突然横在面前的白色牵挂卡车,没有制动,导致事故发生。显然,特斯拉的视觉方案还没有达到万无一失。
最近,一段同样发生在美国的视频显示,特斯拉汽车径直开上了与道路平行的轻轨轨道,这段轨道与普通道路车道非常相似,轨道与地面齐平,车辆可以驶过。这不由令人怀疑,特斯拉的“眼睛”是不是又看错了。
如果说,在低阶自动驾驶阶段,特斯拉AP系统只具备辅助驾驶功能,司机和车辆如何摊派责任尚可争论,那么,在完全自动驾驶阶段,一旦发生事故,FSD就应该承担主要责任。
美国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(NHTSA)已经启动过多次针对特斯拉的调查,尤其是在FSD系统的表现上。2024年10月,NHTSA在收到4起撞车事故报告后,开始对240万辆配备FSD软件的车辆展开调查。NHTSA表示,这些事故发生时,道路能见度都较低(如阳光刺眼、起雾或空中扬尘),且FSD系统都处于运行模式。
无论是特斯拉的“纯视觉方案”,还是神经网络规划系统,甚至是特斯拉公关团队,是否都为FSD的安全性做好了准备?
在中国,对于交通安全的监管力度只会比美国更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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